苏言一下子意识到这一点,赶紧扯开他衣襟看。
原本在命盘内裂到骨头的那条命脉伤痕,此刻只剩下一道浅浅的银痕,像旧伤。
「真的……好了?
」 她不敢相信地伸手去碰,「不痛吗?
」 阿勒苏低头看了一眼:「不痛。
」 苏言怀疑:「你是不是怕我担心,所以故意说不痛?
」 阿勒苏:「真的不痛。
」 苏言又按了两下:「真的?
」 阿勒苏想了想,很诚实地补充:「有点痒。
」 苏言:「……」 她忽然鼻子一酸,明明是痒这个词,却让她整个人都软下来。
「你……命脉真的改了?
」 她抬眼看他,「可是……这里为什么这么奇怪?
」 阿勒苏环顾四周:「可能是命盘被你砸坏之后,剩下的地方。
」 「不是命,也不是世界。
」 灵脉少年的声音淡淡地在不知哪儿响起:「——叫无命之地。
」 苏言一激灵:「谁?
!
」 话刚出口,她才反应过来那语气:「……你怎么在这?
」 灵脉少年慢吞吞从他们眼前「显形」,像是从空气里被勾出来,蹲在不远处,抱着膝盖,整个人气若游丝。
「我也不知道啊。
」 「你俩一搞大动作,把命盘炸了个窟窿,我在外面刚想骂两句,就跟着被吸进来了。
」 苏言:「你也有命盘账号?
」 灵脉少年叹气:「谁没账呢。
」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:「这里是命跟深渊之间的‘夹层’。
正常来说,人死后,命一收,深渊一拖,不该有这样的缝。
」 「你把命盘砸裂了,就有了。
」 苏言缩了缩:「那……我们算什么?
」 灵脉少年歪头想了想:「算例外。
」 阿勒苏问得更直接:「能不能回去?
」 灵脉少年看了看阿勒苏,又看了看苏言:「理论上——」 他刚说两个字,白色空间里突然响起一声闷响。
像极远处有人扔了一块巨石,砸在玻璃上。
苏言回头。
不远处的「空白」 裂出细纹。
裂缝后,有模煳的颜色在晃动——草原的绿,天狼城的轮廓,人的影子,火光,还有一条裂着的天空。
「那是……外面?
」 苏言一下站起来,差点因为脚下一软又坐回去。
阿勒苏扶住她:「别急。
」 灵脉少年眯起眼:「外面时间暂停了一半、乱成一半。
你们在命盘里折腾的时候,天狼城那边的未来还在往下掉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