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带你回家。
」 「……哪里是家?
」 他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可他忽然停下脚步,转头看我。
风雪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,睫毛上结着冰晶,像一排小刀子。
他笑了一下。
笑得干净又固执。
「哪里有我,哪里就是家。
」 我愣住。
胸口那缕金光忽然又亮了一下。
烫得我心口发疼。
我伸手,抱住他的脖子,把脸贴在他背上。
声音小得像蚊子:「好。
」 那一刻,我五岁。
他十三岁。
我们两个孤儿,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上,定下了此生最傻的约定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,正是永夜之后的第一缕天光。
也是我命盘上,第一道真正属于自己的命纹诞生的日子。
金色的。
像狼。
又像火。
苏言背着我在雪原上走了三天三夜。
他几乎没怎么睡。
只在夜里找个背风的雪窝,把我塞进他怀里,用身子给我挡风。
第四天,我们终于走出了亡狼雪原。
前方,出现了一条冻结的河。
河对岸,隐约能看见炊烟。
那是中原的边关——北漠关。
苏言把我放下来,蹲在我面前,认真地检查我的脚。
伤口已经结痂,但发炎了,肿得像馒头。
他皱眉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。
「疼就咬我。
」 他倒出一些黑乎乎的药膏,涂在我脚底。
药一沾上去,像火烧一样疼。
我忍不住「啊」 了一声,死死咬住他的肩膀。
他一动不动,任我咬。
直到我尝到血腥味,才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