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脉少年轻轻吐出两个字：「战争。
」 苏言的眼睛慢慢变亮。
不是哭的那种亮。
是——「我要把命运踩碎」 的那种亮。
她低头看向阿勒苏，轻轻握住他的手：「阿勒苏……等你醒来……」 「我会保护你。
」 她的声音轻，但冷。
「谁敢碰你——我杀谁。
」 天狼城的天，比前几日略微晴了一些。
但那种晴不是放松，而是像暴风雨前短暂压低的云层，被勉强拨开了一道缝，让光从高处斜斜落下。
阿勒苏还是睡着。
伤口已经包扎，诅咒被灵脉少年和几位老萨满压制住大半，但命脉上那道裂痕，还像一条浅浅的白线刻在他的肩头。
苏言坐在床边，一动不动。
她盯着那条白线看了很久，眼圈一点一点红起来。
灵脉少年靠在窗棂上，叼着一根草：「再盯一会儿，要把他盯坏了。
」 苏言没说话。
灵脉少年叹气：「我知道你难受，但你再这么看下去，要么哭，要么想不开。
」 苏言终于开口，声音有点哑：「我昨晚……差点答应深渊。
」 灵脉少年愣了一下：「……说来听听。
」 苏言低头：「它说……只要我走进深渊，它就替我保住阿勒苏的命……让他永远活着。
」 灵脉少年眉头皱得死紧：「听起来很像深渊会说的话。
」 「然后呢？
」 苏言苦笑了一下：「然后它说——我会消失。
」 灵脉少年：「……」 苏言手指用力抓住被褥：「我真的，有那么一瞬间……差点答应了。
」 灵脉少年看着她：「你没答应。
」 苏言抬眼，眼睛里还有未干的红：「因为我突然想到……如果我在深渊里看着他在草原上活着，他会不会很难过。
」 「我不在了。
他一个人。
」 「他会不会……比死还难受。
」 她说着说着，声音又有点发抖：「那我就不能去。
」 「我哪都不能去。
」 「我要跟他在一起。
」 灵脉少年沉默了一会儿，「啧」 了一声：「你还真是命运的毒瘤。
」 苏言擦了把脸：「你别老这么夸我。
」 灵脉少年：「我这是夸你呢？
」 苏言：「……算了，当夸吧。
」 屋里短暂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