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回头。
冲她笑。
笑得一脸牙。
「奶奶！
」 「爹爹说！
」 「你小时候！
」 「比我还野！
」 老奶奶笑出声。
扑进老爷爷怀里。
老爷爷低头。
亲了亲她发顶。
声音很轻。
却固执。
「媳妇儿。
」 「回家。
」 老奶奶点头。
哭着笑。
「好。
」 「回家。
」 风吹过。
草原青草。
中原花开。
从此以后。
再无逆命。
只有。
阿娅和苏言。
一辈子。
不离不弃。
永世不渝。
光与暗的碰撞炸开时，苏言以为自己会像风中残烛般湮灭。
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，反倒是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拉回了她涣散的意识——阿勒苏的手还紧紧攥着她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银灰色的发梢沾着细碎的光尘，像草原上初雪时凝结的霜花。
「别闭眼。
」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苏言费力地睁开眼，看见黑暗果实的碎片正在他们周身消融，那些腐蚀性的黑气碰到阿勒苏周身萦绕的苍狼图腾光纹，便发出滋滋的声响，像烧红的烙铁浸入冷水。
空间扭曲的力量在减弱，脚下渐渐有了实感。
当他们终于跌落在坚实的土地上时，最先涌入鼻腔的不是深渊的腐气，而是混杂着血腥与青草气息的风——风里还带着熟悉的，属于大靖边境的狼烟味道。
苏言猛地抬头，视线所及之处，是漫山遍野的旌旗。
大靖的玄色「镇北」 旗与金狼部的苍狼旗在暮色中交错翻飞，像两团缠斗的墨色与金色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