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苏言。
是比命海更深的声音。
「……阿……勒……苏……」 是母亲的声音。
我身体一颤,命脉几乎震断。
那声音软、轻,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牵引。
我咬住舌尖,让自己清醒。
不——不能跟着那个声音走。
那不是苏言。
那是命源母体。
它在呼唤我。
它想让我过去。
它想把我从苏言身边拽走。
我捂着耳朵,拼命朝另一边游去,命海撕裂我的手脚、撕裂胸口、撕裂命纹。
痛得像在被生生剥皮。
可是我听到了。
另一边——另一个声音。
弱、断、冷,却熟悉得让我哭出来。
「……阿……勒……苏……」 苏言。
是苏言。
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。
命海剧烈翻腾,我的命焰几乎被撕灭,我胸口像被命源抓碎,痛得让我快要昏过去。
但我还知道一件事:哪怕命海杀了我,只要能靠近苏言一点——我也要去。
我的身体被命海狠狠甩出一片阴影。
然后。
我看见了他。
苏言躺在命海深处,被命源的金光锁住四肢,胸口的命纹破碎,呼吸极弱。
我冲过去,哪怕命海把我撕得只剩一口命焰。
我抱住他。
「苏言!
!
!
你醒醒!
!
!
你答应要回来!
!
!
」 他眉动了一下。
嘴唇裂开。
「……阿……勒苏……你……怎么……」 我哭得发不出声,只能把他的脸贴在我胸口。
「我来带你回家。
」 我怀里的苏言冰冷得不像话。
不是那种会慢慢回温的冷,而是被命源浸泡太久、连体温都被剥走的冷。
我把他抱在怀里,命海的力量一遍又一遍地拍在我背上,像在提醒我——这里不属于活着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