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我醒了,把一碗粥递到我嘴边。
「喝。
」 我张嘴,烫得直吐舌头。
他笑出声。
第一次听见他笑。
干净得像雪。
后来我才知道,他是中原当朝大将军苏家的独子。
三年前,他母亲带他北上探亲,路遇草原狼廷劫道。
他母亲为了护他,把他藏在雪坑里,自己却被杀。
那具女尸,就是他娘。
而他,这些年一直在北漠关外,带着一队死士,暗中找母亲遗体。
那天,他找到雪坑时,正好看见我。
也看见了母亲怀里的玉佩。
所以,他救了我。
不是巧合。
是宿命。
可那时,我们都不知道。
我们只知道。
从此以后。
我们是一个人。
苏言在北漠关养了我半年。
半年里,他教我说话,教我识字,教我用刀。
我学得很快。
因为只要我学会一个字,他就会奖励我一个拥抱。
只要我能背完一篇兵书,他就让我睡他床上。
(他自己睡地上)我越来越黏他。
黏得像尾巴。
他去哪儿,我就跟到哪儿。
守军的将士们都笑他:「小将军,你捡了个小媳妇啊?
」 他每次都红着耳朵,不说话。
可晚上,却会偷偷把我抱紧一点。
半年后,春草发芽。
中原来了圣旨。
要苏言回京,继承将军府。
他收拾行李时,我蹲在门口,抱着膝盖看他。
他装了半天,终于停下。
蹲在我面前。
「阿娅。
」 「嗯?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