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勒苏看着她,目光沉稳得像在看长久之后的雪:「你确定?
」 「你写这个,新盘会跟你一辈子。
」 「你累,你痛,你悔——都没地方退。
」 苏言盯着他,反问:「那你呢?
」 「你会不会跟我一起撑?
」 阿勒苏没有半点犹豫:「会。
」 苏言笑了,眼底一点一点亮起来: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」 她伸出手,把自己的掌心递到他面前:「我们不是绑一起了吗?
」 「那就一起下笔。
」 阿勒苏伸手,和她十指扣紧。
黑衣少女看着这两个人,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:「你们真是命盘最大的漏洞。
」 「也是我见过——最像‘活人’的命。
」 她抬起手,所有白色空间的底色开始显出淡淡的线条。
就像一张被擦干净的纸,被重新画上了最初的格子。
「从现在起,」 她缓缓道,「我不再替命纠错。
」 她看向苏言。
「错与对——由你来写。
」 深渊在远处冷笑:「你们这些小孩以为重画一块盘,就能挡住我?
」 黑衣少女第一次回以冷笑:「你可以来试试。
」 她目光落回苏言身上:「写吧。
」 「写你想要的——第一句话。
」 苏言深吸一口气。
她抬起右手。
掌心的命源光悄然亮起,不再是之前那种暴烈,而是安静的——像火塘里的那一点红。
她看着那一片即将变成「新盘」 的空白。
思考了很久。
最后,她没有写「阿勒苏不死」。
也没有写「我活很久」。
甚至没有写「我们在一起」。
她慢慢地,在那块空白的最中央——刻下了八个字:【此后之命,各自为命。
】光轻轻一闪。
远处裂缝中的黑,顿了一顿。
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在边缘按住了下坠的世界。
—黑衣少女垂下眼,轻声:「你刚刚,拒绝做世界的天。
」 「你只做了地。
」 苏言笑:「我当不了天。
」 「我连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,还管别人一辈子?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