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命运源脉一旦被触动，就不会轻易安静下来。
苏言明明嘴上说「不看」，眼睛却还是止不住地往某个「看不见的地方」 飘。
她看见——山南阵中，有士兵明明想逃，却被身后长矛逼得继续往前。
她看见——天狼城内，有老人在角落里跪着，手里抓着早已破旧的狼牙吊坠，一遍遍地祈祷。
她甚至看见——很远很远的地方，有另一个城池里的小女孩，正趴在窗边，看向北方，轻声问娘亲：「那边……是不是下雪了？
」 这些画面像碎片，被狠狠塞进她脑子里。
苏言抱着头：「阿勒苏……我好乱……我……我脑子里好像装进去好多东西……我快承受不了……」 阿勒苏捧住她的脸：「看我。
」 苏言努力抬头，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。
「其他都不要看。
」 阿勒苏一字一顿，「只看我。
」 苏言眼眶又湿了：「你……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说……」 阿勒苏：「你听。
」 苏言咬着唇，哑声：「……我听。
」 她用力眨眼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摁回黑暗里，只留下阿勒苏。
只留下这个人。
灵脉少年急道：「阿勒苏！
！
她现在是被命运源脉往外拉！
！
你只能把她再往你这里拉回来！
！
你要付代价的！
！
！
」 阿勒苏看向他：「什么代价？
」 灵脉少年咬牙：「你的寿命，你的灵脉，你的战魂，可能都会被削一截！
！
你要稳住苏言，就等于拿自己去顶命运那一脚！
！
！
」 苏言一听，尖叫：「那不行！
！
！
我不要！
！
！
阿勒苏你不准！
！
！
」 阿勒苏低头，看着她。
她眼里全是慌乱，像某种濒死的小兽，死死咬住唯一的稻草。
「不行！
！
你答应过的！
！
你说你不会死！
！
你说你不会离开我！
！
现在要你减寿命、断灵脉、伤战魂——都不准！
！
！
」 她哭到声音都哑了：「我宁愿被命运拖走，我也不要你……」 后面的话被阿勒苏堵住了。
他吻她。
不是激烈的，不是燃烧式的，只是很用力，很认真，彷佛在说：你闭嘴。
灵脉少年双手抱头：「又亲上了又亲上了！
！
！
这两个人真的是在用亲亲对抗命运！
！
！
全大陆也就你们干得出来！
！
！
」 苏言在他怀里发抖，渐渐把哭声泪光都埋进那一吻里。
她气喘吁吁：「阿……勒苏……你不能……你不能拿命换我……」 阿勒苏额头抵着她：「不是换。
」 苏言抽泣：「那是什么……」 「是我自己做的选择。
」 他平静得像在谈明天吃什么。
灵脉少年轻轻叹了一声：「……天狼血脉啊……真是又疯又倔。
」 他话锋一转：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，那我就讲清楚——阿勒苏，如果你把灵脉往苏言那边倾倒得太多，你的战魂以后会更难完全显化，你的力量会变得不稳定，你未来每一场战斗的危险都会变高……你确定？
」 阿勒苏只说了两个字：「确定。
」 苏言哭得更厉害：「我不确定！
！
我不同意！
！
！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