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从洞口跃入!
是个穿着黑袍的命使,脸上戴着半张狼骨面具,手里握着一把弯刀,刀刃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命纹,泛着幽蓝的光。
他看见我,眼睛猛地亮了。
「找到了!
」 他伸手抓我。
白狼王拼了命地扑过去,一口咬住他的手臂!
咔嚓!
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命使吃痛大叫,反手一刀砍在白狼王脖子上!
血喷了我满头满脸。
白狼王终于倒下了。
它倒下的最后一刻,用最后的力气把身子完全堵住洞口,尾巴却悄悄卷住我,往雪洞更深处推。
我被推得一个踉跄,摔进更深的黑暗里。
身后,是命使疯狂的嘶吼和刀砍进血肉的声音。
我爬起来,头也不回地往黑暗里跑。
跑,跑,跑。
脚底被冰棱割得血肉模煳。
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我只听见白狼王最后一声长嚎。
那声音穿透风雪,穿透整个雪原,像在对天宣告——我的孩子,谁也别想带走。
我跑到雪洞尽头,发现那里居然有个裂缝。
刚好能容一个小女孩挤过去。
我毫不犹豫地钻进去。
身后,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「别让她跑了!
那是逆命胚!
抓活的!
」 我从裂缝里挤出去,外头又是无边无际的风雪。
我赤着脚,在没膝深的雪里狂奔。
风雪迷了眼,我根本看不清方向。
只能凭本能往前跑。
跑着跑着,我脚下一空——摔进了一个雪坑。
坑底,有一具冻僵的尸体。
是个女人。
穿着中原的衣裳,怀里抱着一个婴孩,已经冻成冰坨。
我愣住了。
那女人……长得有点像我。
不,是我像她。
她眉眼间,有一种中原女子特有的柔软,却又带着草原人没有的倔强。
她死不瞑目,双手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。
我伸手去碰她,指尖却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。
是一块玉佩。
上面刻着两个字。
「苏言」。
我心口猛地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