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。
草原狼骑跪倒一片。
中原铁骑跪倒一片。
天地之间,只剩我们两个人站着。
我看着他侧脸,眼泪砸下来,烫得戒指嗤嗤作响。
「苏言……」 他回头冲我笑,笑得像个十九岁的少年,而不是刚刚以一人之力震慑两国的杀神。
「媳妇儿,回家。
」 我点头,哭得像个傻子。
他弯腰,把我打横抱起。
像十年前在雪原上那样。
只是这一次。
我不再是五岁的小狼崽。
他是十九岁的少年将军。
而我们身后,是两国停战的百万大军。
我们就这样。
他抱着我。
一步一步。
走出了边界。
走出了一条谁也挡不住的路。
回家。
真正的家。
大婚那天。
中原京城,张灯结彩三千里。
草原王庭,空无一人。
因为所有草原部落,都来了中原。
他们不是来打仗。
是来喝喜酒。
大汗亲自牵马坠镫。
呼延烈被锁在囚车里,半边焦黑的脸贴着铁栏,看我们拜天地。
他眼睛红得滴血,却发不出声音。
因为我亲手封了他的哑穴。
一辈子。
老将军苏定北站在高位,笑得眼泪纵横。
「孙媳妇,给爷爷磕一个。
」 我穿着大红嫁衣,额头点着金粉,扑进他怀里。
「爷爷。
」 一声爷爷,喊得他老泪纵横。
苏言在旁边看着,眼睛也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