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看了一眼肩膀,笑了一下:「小狼崽,牙挺尖。
」 我脸红了。
第一次脸红。
他却已经把我抱起来,往河对岸走。
冰面很厚,他走得小心翼翼。
可走到河中央时,冰面忽然「咔嚓」 一声裂开!
苏言反应极快,把我猛地往对岸一扔!
我摔在岸边,回头时,只看见他掉进了冰窟窿。
「苏言!
!
!
」 我尖叫着扑过去。
冰水瞬间吞没了他。
我趴在冰面上,拼命伸手去抓。
可什么都没抓到。
只有冰水咕咕往上冒。
我哭了。
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哭。
眼泪砸在冰面上,烫得冰都化了。
就在我几乎要跳下去的时候,一只手从冰窟窿里伸出来,死死抓住冰边!
苏言冒出头,浑身结冰,嘴唇发紫,却还在笑。
他用另一只手,把一个东西扔到我面前。
是一块玉佩。
正是我在雪坑里从那具女尸身上摸到的那块。
上面刻着「苏言」 两个字。
他喘着气,声音打颤:「给……给你……」 然后,他用力一撑,整个人爬了上来。
倒在我怀里。
我抱着他,哭得像个傻子。
他却伸手,擦掉我眼泪。
声音虚弱却固执:「说了……带你回家……」 「就一定……带你回家……」 我把玉佩塞进他手里,抱紧他。
那一刻,我知道。
这个少年,会用命护我。
而我,也会用命护他。
我们两个,在冰天雪地里,抱在一起。
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兽。
北漠关的守军发现我们时,我们已经冻得几乎没气了。
他们把我们抬进关内,用热水焐,用姜汤灌。
我醒来的时候,苏言坐在我床边。
他换了干净的衣服,头发还是湿的,脸上却带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