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金狼部的未来,交到了一个可靠的人手里。
这年的秋天,苏言和阿勒苏的忌日,苏靖带着全家来到胡杨树下。
阿古拉把当年从大靖带来的稻穗种子种在了胡杨树旁,又在树干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「曾祖父,曾祖母,」 阿古拉对着胡杨树轻声说,「我会守护好你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。
我会让金狼部的故事,继续流传下去。
」 风吹过胡杨树的枝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,彷佛是祖先的回应。
苏靖拍着阿古拉的肩膀,沈清辞抱着年幼的孙女,一家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。
不远处,阿古拉组织的商队正缓缓出发,商旗上的金狼与巨龙在夕阳下熠熠生辉。
第二年春天,胡杨树旁的稻穗种子发了芽,嫩绿的幼苗在草原的阳光下茁壮成长。
阿古拉的妹妹,那个和曾祖母苏言一样有着明亮眼眸的小女孩,每天都会跑到树下,为幼苗浇水。
她会缠着阿古拉,让他讲祖父母的故事,讲曾祖母如何用智慧打败敌人,讲祖父如何用勇气守护草原。
这一天,小女孩指着田埂上的蝴蝶,对阿古拉说:「哥哥,曾祖母说过,蝴蝶是和平的使者,对吗?
」 阿古拉点点头,看着蝴蝶在稻苗间飞舞,看着远处成群的牛羊,看着商队扬起的尘土,看着孩子们在草原上奔跑的身影。
他知道,祖父母的故事,并没有结束。
它像胡杨树的根,深深扎在这片土地上;像稻穗的种子,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中生根发芽。
不久后,草原东部的雄鹰部发生了瘟疫,许多族人都病倒了。
阿古拉立刻带着药材和医生赶了过去。
雄鹰部的首领是个固执的老人,一直对金狼部与大靖的盟约心存芥蒂,不肯接受阿古拉的帮助。
「我们雄鹰部的人,就算病死,也不需要汉人的药材!
」 老人怒声说道。
阿古拉没有生气,他把药材放在帐篷外,对老人说:「这些药材不是汉人的,是我曾祖母当年在草原上发现的,是草原的礼物。
我知道您对我们有误会,但瘟疫不会分部落,它会害死所有的人。
您可以不相信我,但请相信这些能救命的药材。
」 他留在雄鹰部的营地,亲自为病人熬药,用曾祖母教的方法为他们擦洗身体。
他看到一个病重的孩子,因为高烧昏迷不醒,立刻用自己的体温为孩子取暖,就像当年曾祖父做的那样。
雄鹰部的族人看到阿古拉的所作所为,渐渐放下了戒备,开始接受他的帮助。
老人看着阿古拉忙碌的身影,看着那些被治好的族人,终于松了口。
他走到阿古拉面前,深深鞠了一躬:「是我错了。
金狼部有你这样的首领继承人,是草原的幸运。
」 平定瘟疫后,雄鹰部加入了阿古拉组织的「和平联盟」,与金狼部和大靖结为盟友。
消息传到大靖都城,皇帝特意下旨嘉奖阿古拉,称他为「草原与大靖的和平纽带」。
这年的冬天,草原下了一场大雪。
阿古拉带着妹妹,踩着厚厚的积雪,来到胡杨树下。
胡杨树上的刻痕,从阿勒苏到苏靖,再到阿古拉,已经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线。
树下的稻穗早已成熟,金黄色的稻穗在雪地里格外显眼。
「妹妹,你看,」 阿古拉指着远处的王帐,「曾祖母当年种下的和平种子,现在已经开花结果了。
」 妹妹点点头,伸手接住一片雪花:「哥哥,等我长大了,也要像你一样,守护和平。
」 阿古拉笑了,他抱起妹妹,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,银灰色的卷发和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,像草原与山河的交融。
远处,苏靖和沈清辞正站在王帐前,看着他们的身影,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雪越下越大,却掩盖不住草原上的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