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言站在内城的水井边，提着桶，给伤员送水。
她穿着简易的青色布袍，被风吹得头发贴在脸上。
可她眉眼很认真，每一碗水都递得小心翼翼。
伤员们都说她：「像光。
」 「像福。
」 「像神女。
」 苏言被夸得耳朵红得不行：「不、不用说这么夸张……我就是送水的……」 灵脉少年趴在井边：「你送水都能被人当成神女——大概是昨天你治好那孩子的关系。
」 苏言停住：「那……那不是我治好的，是她自己就好啦……」 灵脉少年叼着草：「她昨天还烧到四十二度，你摸她额头她发光，她今天就好了。
你觉得这叫‘她自己好’？
」 苏言脸白了白：「那……我是……真的有问题？
」 灵脉少年：「不是有问题，是命运源脉觉醒后，你身上会不自觉溢出一种‘命运对齐’效应。
」 苏言慢慢重复：「命运……对齐？
」 灵脉少年解释：「简单来说，就是——你看谁，你会影响到谁的命运走向。
」 苏言吓到手一抖，桶差点掉地上：「那不是很可怕？
！
！
」 灵脉少年轻描淡写：「是啊，很可怕啊。
」 苏言：「你居然说得这么轻松！
！
！
」 灵脉少年：「我都习惯了，你怕什么？
」 苏言：「我怕死了啊！
！
我……我不小心看谁，会不会让他突然被马踢死……或突然变好命……或突然掉进粪坑……？
」 灵脉少年：「放心，你现在影响不了粪坑，只能微调一点点未来，不是强制更改。
」 苏言抱着桶快哭了：「我不想影响别人……」 灵脉少年拍拍她头：「你也不是故意的。
等你能控制了就没事。
」 苏言苦着脸：「那……我要多久才能控制？
」 灵脉少年耸肩：「看你心性。
」 苏言：「？
？
？
那不就是最不稳的东西吗？
！
我我的心性随时崩溃！
！
！
」 灵脉少年叼草叹气：「……我知道。
」 苏言：「你知道还说！
！
！
」——她吼灵脉少年的时候，忽然——一道冰冷的感觉从她背嵴滑过。
像一只手，轻轻碰了她的嵴椎骨。
苏言浑身一僵：「……」 灵脉少年立刻警觉：「你又怎么了？
」 苏言喉咙发干：「有……有东西碰我……」 灵脉少年脸色一变：「深渊？
！
」 苏言摇头：「不、不是深渊的那种冰冷……感觉像……像有人在我耳边……呼气……」 灵脉少年：「！
！
！
」 苏言捂住耳朵：「它……它好像在说什么……」 灵脉少年急得跳起来：「你别听啊！
！
命运源脉刚醒三天，你又要被深渊撩走了？
！
我还没准备好！
！
！
」 苏言：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听的！
！
它自己贴上来！
！
！
」 灵脉少年：「那你闭上心门！
！
把想法全部关闭！
！
」 苏言抓住头：「我不知道心门在哪里啊啊啊啊啊！
！
！
」